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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87章 反客為主08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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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87章 反客為主087

江歸一從走廊那頭憑空出現, 一手攬陳窈的肩膀,一手握刀揮向何商岐。

何商岐軍校正經畢業的學生,如今又在軍區, 反應能力非常快, 但刀劍無眼, 他失了主導權, 被江歸一猛踹了腳,他護著肋骨, 整個人往後退數米,砰地聲重重砸向走廊的墻壁,遽然咳出一口血沫。

沒過半秒, 那刀又直沖脖頸命門, 他瞳孔放大,邊躲邊大吼:“操!你他媽來真的!”

江歸一完全不廢話,摟住陳窈的腰,哪怕帶著她這累贅, 但進攻速度簡直令人目不暇接。

那是戰場訓練出來的殺伐果斷, 那把刀是真正飲過人血的絕世冷兵器。

短短數秒他以絕對的上風和何商岐過了數招, 逼得何商岐連連敗退。

兩人屬下同樣揮拳相向,整個走廊霎時變成激烈的肉搏場。

而陳窈被拎著雙腳離地, 只能抱住江歸一的手臂防止自己被甩飛,她咬牙, “江歸一!停下!”

這對江歸一來說無異於陳窈為何商岐求情, 他無法理解, 且方才親密的一幕在腦海揮之不去。山崩地裂般的憤怒、嫉妒吞噬理智, 哪怕魚死網破——

唰地聲,寒光一閃而過, 何商岐差點被切喉,被逼無奈,避開江歸一奪命的攻擊,掏腰間的家夥,誰想剛舉起,黑色槍桿被一刀切斷,半截槍管掉地上。

陳窈楞住,何商岐難以置信。

這刀竟如此鋒利。

“廢物。”

江歸一的聲音沙啞陰寒,像從地獄爬出的惡鬼,右臂肌肉湧動、爆發,他再次舉刀劈向閃身的何商岐。

刺啦——

接連幾聲,堅硬大理石幾道刀痕,磚石飛揚,千鈞一發之際,那刀揮舞著帶起氣流,強悍、全速地迎面沖向何商岐,他失聲咆哮,“江歸一!你敢動我!你也得死!”

同時何商岐的屬下拔槍指向江歸一,陳窈渾身被冷汗澆透,攥住他腕間的天珠大喊:“江歸一!你給我停下!”

那把鬼煞之刃破風而至,以十分精準的角度割掉了何商岐的領帶,並在他脖頸留下一道極細的血痕,只需再逼近一寸,皮下的喉管甚至骨頭就會被切斷。

“......”

“......”

恐怖。

令人膽寒的恐怖。

陳窈第一次見識到江歸一真正憤怒的狀態。

所有人靜默時,他一聲不吭扛起她往走廊盡頭邁開大步,仿佛多呆一秒就遏制不住想把何商岐片成肉塊的沖動。

一路拍賣會的賓客接頭交耳,陳窈趴在江歸一肩頭不停吞咽口水,他的下屬留在走廊處理與何商岐的矛盾,那麽意味著接下來的時間只有他們兩個人。

兩年前的種種在腦海不斷浮現,尤其在江之賢房間假裝吟叫那晚江歸一的暴戾,他玩的有多狠,輪番花樣帶來的刺激前所未有。

走進VIP電梯後她小聲試探:“我們去哪兒?”

江歸一不說話直奔地下一層停車場。這樣的他簡直讓人頭皮發麻。背後冷汗粘黏白裙,她撫摸他後背,示弱道:“江歸一,你冷靜點。剛剛只是何商岐的領帶散了,我幫他系領帶,恰巧被你碰見了。”

他冷笑兩聲,加快腳步,拉開賓利後座車門將她甩進去。

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,陳窈不顧一切迅速朝對面車門爬,剛拉上把手,小巧的腳踝被攥住使勁往後一拉,她抓住安全帶抗拒他的力量,然而猶如蚍蜉撼樹。

陳窈整個人被拖回原位,接著被江歸一翻了身,她看著他陰鷙泛紅的眼和右手的刀,頓生恐懼,寒光一閃,她下意識閉眼,刀插在頭頂上方一寸的位置,半個刀刃沒入了昂貴的真皮座椅。

她睫毛顫抖,“江歸一,別這樣,我不想——”

“閉嘴!”停車場回蕩江歸一的暴喝。

他俯身,大高個占據後座大部分空間,單膝分開她的腿,將她亂動的手捉住,扯下領帶,繞著她兩只腕打了個死結,然後捏住另一端捆在刀柄。

陳窈沒做無力掙紮,她明白他的理智都稱不上岌岌可危,完全處於崩盤狀態。她必須安撫,否則受苦的是自己。

然而她剛叫出他的名字,他撕開她領口,冷冷地說:“你現在說的每個字都是為了逃脫,我一個字都不會信。”

皮帶扣的清脆聲響與門關合的聲音隨後而來。

當陳窈右腿被冰冷的皮帶纏繞,她抗拒扭動,江歸一無動於衷,將皮帶栓在駕駛位頭枕,讓她光潔纖細的右腿懸吊半空。

江歸一按開空調,車載熏香若有似無浮動,那是樺樹和龍涎香結合的高級木香。很淡,卻因空氣流動在狹窄的車內彌漫開。

他脫掉西裝外套後,那股焚香味攪合著,鉆進皮膚裏,她看著他上半身,肌肉和骨架撐起黑襯衣,綁在大臂的袖箍讓他像殘忍無情的行刑者。

她產生一種插翅難逃的恐懼,低頭,瞧見他紮在西褲的襯衣略浮褶皺,涼颼颼的風灌入,兩頁唇瓣止不住張合。

他的身影迅猛逼近,強硬地擠走了風。

“江歸一!”陳窈又驚又怕,“你吃醋也要有個限度!只是拉領帶有必要嗎?唔——”

她腕部用力,上半身弓起,牙關直顫,“你他媽故意的?!”

江歸一將披散長發全部捋到腦後,眉弓鼻骨更顯立體,從牢籠釋放、侵略性十足的衣冠禽獸。他低瞥著她,“痛嗎?”

陳窈眉心緊蹙,“廢話!”

“我以為你不知道痛字怎麽寫。”江歸一單手掐她的脖子,慢慢收攏,眼神沈郁得快滴出水,那是隱約的淚光,“可我這兩年比你痛一百倍,一千倍。”

“盡管如此,找到你後我選擇改變自己,像條狗一樣討好你,從沒用強硬手段逼迫你就範。你呢,你又給了我什麽?”

“我早說過,我給不了你想要的,自己非要犯賤。”

江歸一自嘲地笑了笑,低頭銜咬她。

地下停車場,沒有雲,沒有風,車廂沒有開燈,灰暗影子交疊,相互碰撞的痛楚,不斷墜落。

“你說的對,你給不了我想要的,所以明知我厭惡火,卻給我一場毀天滅地的大火。”他咬得用力,往她皮膚留下排列的齒痕,密密匝匝的悲傷卻漫過自己的心,“一間充滿你味道的房間,粘著頭發的枕頭,桌上隨手折的千紙鶴,911錄制的罵我的話。”

陳窈靜默,話語帶挖苦並且語氣生硬,“江歸一,你真的很喜歡翻舊賬,那些都過去了。”

他一拳砸到椅背,錘出座椅皮革的肉.欲氣味,咬牙切齒地說:“你之所以說風涼話,因為你沒有經歷過氣味消散時,如何耗費力氣都留不住。”

他拿小玻璃瓶收集裝起來想鎖住回憶,可最後,隨時間消散,摔碎在地上的玻璃宣告一切無法挽回,那才是鋪天蓋地的絕望。

可這也只是兩年裏的冰山一角。

細細麻麻的痛隨抽離傳遞給陳窈,她四肢五脈都在顫抖,扭得腕間領帶結又緊繃了些。

江歸一按住她的腕,不讓她掙紮受傷,“不過你無法體會正常,我也不奢望,但和其他男人保持距離這麽簡單的事情,你都做不到。”

他流連於前後,喚醒她的記憶,滾燙的體溫幾度差點毀壞她的防線,“還是說,故意的?你找何商岐到底做什麽?又開始下新棋了?”

陳窈因為江歸一的敏銳皺眉,吊在駕駛位的腿打顫,雙手用力,刀刃翻出了座椅的棉花。

她喘了兩口氣,瞪著他,避重就輕地反問:“我為什麽要保持距離?你以為砸了錢就有資格管我了?”

“還有,別說那麽冠冕堂皇的話,你和兩年前若有區別,我現在會被綁成這樣?別裝了。”

江歸一掰她的下巴,用拇指抵開她的嘴,迫使她張開至最大,陰測測地說:“我看你是記憶出現偏差,不如今天好好回憶一下。”

他傾身而下,強硬而生澀,全身肌肉劇烈膨脹收縮,耳畔至脖頸的青筋分外猙獰。

操。

他暴躁得想罵人,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原因,低頭想親她,她偏頭,“滾!”

江歸一強橫地撬開她的唇,吞含吸吮她的舌頭,粗暴而野蠻,剝奪她的氧氣,讓她只能通過他的嘴汲取呼吸。

持續幾分鐘,他又吻向她的鎖骨,發狠地啜,猛吸香煙般,腮頰往裏凹陷,她疼得尖叫,車門踹得砰砰響。

他凝視她水汪汪的眼,試了試,也許兩年的分量太過厚重,無法宣洩的痛苦仍卡得人喘不過氣,兩敗俱傷的結果,只有一個解決途徑。

陳窈被托起來,與江歸一燃著火的面容相對,與他火熱的視線對視,隨後觸點倏爾中斷,他的鼻息是熱浪,加速了車載香氛的揮發,濃郁的香味變成千萬只蠱蟲,啃食她的肉,咬得血紅。

他等不及抱緊她,沈默半秒,神色有點煩躁暗惱,又開始低頭親吻,用溫熱的口腔包裹,牙齒按摩......

如此反反覆覆,陳窈起了身雞皮疙瘩,她戰栗不止,手指絞得泛白,“江歸一!滾遠點行嗎?”

他擡頭,濕潤晶亮的唇低喘著,“想進哪個X?”

……

車開回Gallop酒店停車場,熄火後,江歸一讓陳窈兩只腳踩在了方向盤。五分鐘後,他將她用長外套裹好,正面抱穩,下了車。

人無恥變態到這種境界也算一種天賦。

幸好通往江歸一房間的電梯獨立,陳窈掛在他胸口,隨他的步伐被支棱得浮浮沈沈,進頂層9981號房間後,他迫不及待將她貫在門板,她驀地飛向水晶燈,又被犬牙刺進肩膀的疼痛拉回原位。

體格懸殊,她毫無反抗能力,肚皮都快破了,只能憤怒地罵:“王八蛋!你知道自己這行為叫什麽嗎?嗯……”

“幺幺,別人不了解你變態的心理,我卻深有體會。”江歸一嘲謔地笑,眼裏炙熱難收,嗓音性感沙啞,“一邊享受粗暴被虐的快感,一邊沈浸扮演受害者的愉悅。”

陳窈受刺激,口不擇言,“你以為我和你一樣?你就是強女幹犯懂嗎?”

江歸一低頭,濃黑長發從她肩頭滑落,肩膀抖動著,“呵……真了不起啊你,話都說到這份上,還跟我裝。”

“唔……你就是!”

她咬著牙謾罵不休,這在他聽來和情話無異,他聽了會兒,被罵爽之後,不讓她再有力氣,喘息變得斷續。

他唇貼向她汗濕的臉,纏綿廝磨,“陳窈,你當初進江家其實有兩個目的吧。一,覆仇;二,驗證誰才是天生壞種的游戲。”

“那麽第二個博弈對象是誰呢?”

“當然是我。”

陳窈猛地一顫,身心酸軟。江歸一的吻開始肆虐,咬著頸間軟肉,留下串濕漉漉的紅痕。他逼近,壓縮兩人之間的空間,高大強壯的體格遮住光線在她臉上落下一道陰影,他的表情陷入瘋狂,整個人開始興奮,膨脹。

他不讓她動彈,急促喘氣,“第一面,你就確定我是目標了,對不對?”

陳窈淚眼朦朧地看著江歸一那張臉,她想任何人都不會對這副美麗光景熟視無睹,只要直視,就會在心中點燃份狂熱,這狂熱讓她對周遭統統視而不見。

難道女人就不能被男人引誘?

她無辜極了,“胡說什麽?腦子壞了就去治,少自我臆想,我把你當目標?當時你高高在上,我卑微到任你擺布,我只求保命怎麽把你當目標?”

“還裝?”江歸一大笑,下巴滴到鎖骨的汗珠是最露骨的欲望,“那本日記有七個殺,最後一個寫的是我江歸一的名字!”

他和面似的,有勁兒的手擺弄,將她舉過頭頂,舉到天花板,再粗魯地拽著她柔韌的胳膊往下拉。

“你故意勾引,試探我的底線,沒有誰欲情故縱比你陳窈玩得出神入化。”

“結果我給你的刺青像烙鐵讓你清醒,你發現我比想象得更難擺脫,發現我是送你進看守所的人,你那小腦袋瓜子思來想去進行綜合判斷,趨利避害,江家不宜久留,所以後來你決定報覆完一走了之。”

陳窈突然沒了表情,視線不偏不倚,就那麽淡定與他對視。雙頰顴骨潮紅,眼睛褪去溫馴表象,霧氣濃重卻冷漠,如果仔細看,又有幾分悲憫和譏誚。

這是江歸一最喜歡的時刻,他被牽引至她最真實的混沌之眼,他無窮無盡的癮,X癮,心理癮,使他自願走進這座精神牢籠,再親手關掉逃出生天的門窗。

“罵我是強.奸犯?那這樣的你又是什麽?哈哈哈哈哈!”江歸一癲狂、放浪形骸的笑聲在房間回蕩,力道不斷加重,陳窈因為缺氧臉、耳尖漲得通紅,他握住她的腰,不知死活地繼續挑釁,“小誘.奸犯嗎?”

一股惱火在陳窈生起,她盡量控制自己,但無濟於事。

江歸一太聰明總能勘破她的詭計,輕而易舉越過最隱晦的皮囊與庸俗,抵達她深處更邪惡卑鄙的靈魂。

她需要感受自己是更強大一方,才能找到此刻呼吸的意義。

“就算是,那也是你先強迫我。”

來吧,江歸一,繼續咬下這塊誘餌。

酒店窗戶沒關,浸潤的天空騰起陣陣水汽,陰雨襲來,深夜腐糜氣息擴散。

江歸一側目看了眼,抱著她走到陽臺,把她抵到玻璃上,他們依偎的身影被霓虹與瘟黃的光線勾勒,濃霧在縫隙聚攏,有火藥的硝煙氣,雨水磅礴的水汽。

串串閃亮的水滴在地板。

江歸一將陳窈十指扣向玻璃,“是又怎樣?你不想馴服我嗎?”

“可是,江歸一你沒發現嗎,自己早被我馴服了。我音訊渺茫你惶惶不可終日,除卻因失去而幽怨難平,見不到我的身影,嗅不到味道,感觸不到存在,你就要死要活。”

“我今天做的事讓你怒不可遏,但你現在做的事讓我非常不高興,我不高興就會繼續做傷害你的事。”陳窈撫摸他的臉,“你想讓我傷害你嗎?”

他低覷她,嗤笑道:“PUA?給我洗腦?你又在盤算什麽?”

“......”她莞爾一笑,半真半假地說:“你不是問我為什麽總想逃跑?你知道我的性格,我們地位體格懸殊,我陷入被動,差異感讓我心裏就非常不爽。你不是說自己愛我?為什麽不能把主動權給我?”

“我還沒給你?”

“還不夠啊,江歸一。”她惋惜不已,“你看,我在x愛裏這麽弱勢,我又怎麽能開心地接納你?”

江歸一猜測後面肯定沒好事,撞了幾下,玻璃氤氳霧氣,他饒有興致地問:“所以你想要什麽?”

“想要什麽都可以?”

他風流挑眉,不置可否。

只要不逃跑什麽都好說。

陳窈小幅度揚眉,叫江歸一的英文名。

“Gioele。”

江歸一回味這美妙的咬字,正臉看她,她陡然冷臉嚴肅,一字一句地說:“Gioele, now i am your master。”

“Please Kneel down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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